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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一個女人的故事》,我仿佛看到了千千萬萬個女人的歸宿
2023/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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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讀過的最短的一部小說,只有3.9萬字,但是它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麼張弛有力,那麼平靜真誠。

我仿佛從書里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出生——讀書——工作——結婚生子——最終因為某種疾病走向死亡。

這是一部回憶錄,開場白便是:「我的母親死了,死在了醫院的老年病房里。」

書寫我的母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我認為母親沒有故事。

1:

我的母親是家里的老四,我的外祖母是一個很不隨和的人,脾氣很暴躁,但是她很會持家,她會花很少的錢,讓她的孩子吃飽,穿暖,她維持了家里人的自尊。

我的外祖父是一個高個子,對人很和藹,但他在50歲那年就死了,那時我母親才13歲。

外祖母成了寡婦,脾氣變得更可怕,沒有了經濟來源,她不得不出去做清潔工。

母親的童年是在貧困中度過的,用她的話說:「直到二十五歲時,我還能吞下大海和所有的魚!」

12歲那年,她即不高興也不情愿的離開了學校,開始了打工的生活。

「她在努力,盡量避免命運會給她帶來的不幸,尤其是貧窮,可能還有酗酒。她要盡量避免一名女工身上常出現的「放縱」行為。(比如吸煙,或者衣冠不整地上街,夜晚在街上東游西逛,等等。她知道那樣就不會有「靠譜的好小伙」娶她了。)」

她在努力做的更好,她想要和別人做的不一樣,她想要做一個得體的人,無論是相貌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我的父親長的很標致,是一個漂亮的小伙,我的奶奶做過銷售員,懂得說話分寸,會輕聲細語,那樣使她們更有身份。

她們看不起我的母親,認為我的父親還可以找到更好的,但結果,我的父親和母親還是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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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他們和婚前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父親想要認命了,但是母親不想,她想開一家食品店,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是食品店并不能讓她發家致富,她必須用極大的熱情招待每一個顧客。

她不僅要看店,還要做飯,照顧孩子,雖然很累,但是卻很開心,因為每天會有不同的客人,她可以享受和她們交談的樂趣,自己也學習到了很多知識。

2:

她開始成長,開始打扮自己,她開始閱讀很多書籍用來豐富自己的精神世界。

這些都是母親告訴我的,後來有了我,生我的時候,正值社會大罷工,她騎著腳踏車,回家獨自分娩,絲毫沒有畏懼。

那時的母親是那樣年輕漂亮,她特別愛笑,她的裙子都很艷麗。

在父親和母親的努力下,家里的情況好轉,但是因為我身體不好,接連搬了幾次家。

我和我的父親都很愛她,後來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成了她眼里的壞孩子。

母親發福了,喜歡上了喝酒,她做任何事情都發出很大的聲響,她很愛我,允許我買任何東西,可有時她又很討厭,罵我。

母親是個有名的生意人,連我的老師都知道,但她又很要強,她會看很多書,她會學習禮儀禮節,她說只有知識才是最美的。

「她更像一名老師、一名教授。她身上的一切,她的權威、她的愿望、她的抱負都放在我的學習上。」

好像她童年沒有得到的滿足,要在我身上得到實現一樣,她讓自己充實。

我的青春期但了,她比任何人都暴躁,就連來月經這件事,她都沒有教我怎麼去做。

「有時,我甚至會想,如果她死掉對我也沒什麼影響。」

她不再是我的榜樣,我為她的粗魯和不文明感到恥辱,我開始鄙視社會風俗,鄙視金錢,可這些都是母親最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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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最大的愿望就是離開這個家。我想遠離她的目光,我想一頭扎進她所禁止的一切之中。」

雖然我不想念她,但是卻渴望再次見到她,這是一種很復雜的心情。

3:

父親生了一場大病,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她自己身上,她毫無怨言,帶著幾分滿足感。她愿意為這個家做貢獻。

畢了業我結婚了,我的丈夫和我有同樣的學歷,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婚后我跟隨老公一家搬離了遠方,

她擔心自己得不到我們的愛,于是就盡全力照顧我們。

即使我怨恨他,不理她,但是她依然如此愛我,「他能不能讓我的女兒感到幸福?」

這是一直存在她心里問題。

後來父親去世了,她辦完父親的后事,一個人生活,但是她太孤獨了,她說,如果住在你們家,我會幫你們做很多事情。

我把她接來讓她享福,她很愛她的外孫,但是她很不自由,她覺得很委屈,什麼都不需要她,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後來她找到一家適合老年人居住的公寓,我每隔一段時間來看她一次。

後來她出了一場交通事故,腦震蕩,我突然意識到,她真的會死。

她恢復了,但是卻像變了一個人,她變得特別愛發火,會忘記很多東西,她變得無理取鬧,不吃不喝。

她失去了理智,她得了阿爾茨海默的病,就是老年性癡呆。

她找不到自己的房間,她生活在不耐煩之中,就像她在日記中寫的那樣:「親愛的保萊特,我怎麼也不能走出我的黑夜。」

母親真的病了,她的情感只剩下憤怒和懷疑,她忘記了我是誰,她不認得她的外孫們,她把尿濕的內褲放在枕頭下。

她住進了療養院,一個沒有時間停止的地方,重復著機械一樣的生活。

幾個月以后,她無法站立,整個人無精打采。她徹底垮了。

「她不在乎了,不再去費力尋找任何東西。她也記不得她擁有過什麼東西,她什麼也沒有了。」

她熬過了一個夏天,又熬過了一個冬天,她的生命力是如此頑強,她好像不想走。

最后她還是走了,醫生給我打電話,在早餐后離世的,大概10點鐘。

4:

就是這短短的3.9萬個字,寫了一個女人的一生,也寫了一個偉大母親的一生。

字里行間是愧疚,為什麼在她活著的時候,沒有好好陪伴她呢?

母親,永遠是一個偉大的名詞,我相信這是很多女人的一生,她們平凡而又無私奉獻。

我的母親是如此,千千萬萬個母親更是如此。

現在我也成了她們中的一部分。

關于母親的文案,太溫暖:

母親的碎碎念念,溫暖了我的歲歲年年,我從未讓他們驕傲,可她卻視我如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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