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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金鎖記》:愛的缺失,比金錢的缺失更可怕
2023/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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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張愛玲的《金鎖記》剛發表沒多久,就倍受好評。

著名翻譯家傅雷發表評論說:至少也該列為我們文壇最美的收獲之一。

比傅雷說得更夸張的是夏志清教授:「在我看來,這是中國從古以來最偉大的中篇小說。」

我讀完之后,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冒冷汗。

上個世紀,一個蒼涼、腐朽的院子里,一個裹著小腳抽大煙的女人,用金錢的黃金枷鎖困住自己,然后用那加鎖的一角殺人,即便沒有殺死的,也都沒了半條命。

「三十年來她戴著黃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殺了幾個人,沒死的也送了半條命。她知道她兒子女兒恨毒了她,她婆家的人恨她,她娘家的人恨她。」

然而,這個女人是可憐的,金錢鎖住了她的一生,她不幸福,并且變得殘忍冷漠,她為了守住錢,最終殺死了人。

01

七巧是一個小商販之家的女兒,家里是開麻油店的,在姑娘的時候,她就和賣豬肉的老伴打情罵俏。

她嫁入豪門姜家,丈夫卻是一個終年臥病的殘障人。

在姜家看來,七巧的出生本來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之所以讓七巧嫁入姜家,也是因為姜家二少爺天生殘障,找不到門當戶對的女子,他們看上了七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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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哥嫂子的安排下,七巧成了姜家的二太太。

還是姑娘的她,就和豬肉脯老伴打情罵俏,而現在,丈夫卻是一個動也不能動的殘障人。她渴望健康的肉體,渴望正常的愛情,然而這一切,她都不可能得到。

嫁入姜家幾年,她有了一雙兒女,可是充滿市井氣、鄙俗的七巧依舊和姜家其他人走不到一起,那些人沒有一個看得起她,實際上,她自己也不討喜。

愛情得不了滿足,常年的苦悶,讓她變得不正常起來。

她把小叔子姜季澤作為愛慕對象,她甚至試著挑逗他,但是姜季澤沒有上鉤。她把手放在姜季澤的大腿上,說:

「你碰過他的肉沒有?是軟的、重的,就像人的腳有時發了麻,摸上去那感覺……」

「天哪,你沒挨著他的肉,你不知道沒病的身體是多好的……多好的……」

愛情得不到,親情也沒有,姜家的錢,也還不是她的,她帶著黃金的鎖,可是自己連啃也啃不到。

二爺正房太太的身份又把她釘在繼承財產的位置上,使她也不敢也不愿離開。

在這種氣氛冷漠怪異的環境里,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02

幾年后,她的丈夫去世了,留下七巧和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

後來,姜家老太太也走了。

姜家分家了。

在分家的時候,為了財產,七巧徹底展現出了她自私、冷漠的一面。

愛情破滅后,她嫁到姜家一切幻想的集中點,就是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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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年,她雖然帶著黃金的加鎖,可是連金子的邊都啃不到,這以后就不同了。

姜家三爺姜季澤,原本就是花花公子,花錢如流水,因此在分家的時候,除了一套居住的房子,其他的什麼也沒分到。

在把老太太的首飾分派給子女作為紀念的時候,七巧站出來反對分給姜季澤,她連老太太的紀念物,都不想留給姜季澤。

按說老人家走了,子女留下一點紀念物,這是人之常情,可是她打著死去丈夫的名頭,連這點錢也要爭。

對金錢的占有欲,讓她身上沒有一點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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