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生永遠不要用群體的力量去否定個體的清醒,哪怕個體所表現的狀態并不合于群體,作為旁觀者都應該予以尊重和包容。
有一句話叫做當渾濁成為常態時,清醒也成了一種罪,就是因為群體本身就處于有優勢的一方,又會形成一種力量,所有不符合這種力量的人都會遭受到攻擊和污蔑,在群體之中包含著世俗的盲從與愚昧之下,少數的清醒者也會遭受無意識下的壓迫。
但是,人生之偉大和進步都是這少數清醒者引領走出的結果,所以說,這些人在遭受攻擊和污蔑的同時,又擔任著引領群體向前進步的責任,正因如此,他們才是偉大之人。
《史記》里面有一句話叫做:「夫有高世之功者,負遺俗之累;有獨智之慮者,任驁民之怨。」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凡有超人作為的人,必定遭到落后勢力的反對;有獨到見解的思維,就要承擔傲慢無知的老百姓的埋怨。
世俗就好像是一個黑暗的房間一樣,一群人在這個房間里安逸的生活,這時群體便產生一種潛在的意識,就是大家都這樣做,那麼這就是對的,所有人都要仿照這個模式去生活,在這種情況下,當其中一個人嘗試著走出這黑暗房間的時候,必然會被房間里的其他人議論,甚至是攻擊,因為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選擇安逸的待在這里,他的一切行為都好像是格格不入,他是那麼叛逆,那麼倔強。
甚至當他被其他人詆毀的時候,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這是世俗之中常見的現象,任何一個群體之中,多多少少都包含著這種矛盾。
當群體在有意無意之中去指責想要走出房間的人時,并沒有意識到,任何一個房間都需要有一個人去邁出這一步,因為人不能永遠生活在黑暗中,人需要陽光,需要雨水,需要新鮮的空氣,這樣,他們這群人才能更好的成長和孕育更有生命力的下一代。
所以不要急著去否定一些東西,尊重、包容,是創造一切新生事物的前提。
戰國時,趙武靈王即位的時候,當時趙國就處在國勢衰微的階段,就連他的鄰居中山這樣的小國都是常來侵犯他,所以在和一些大國的戰爭中,趙國是經常吃敗仗的。
比如打仗的時候,大將要被擒獲,城池被占領,這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此時趙武靈王看著自己的國家東北和東胡相接,北邊和匈奴為鄰,西北和林胡樓煩為界,這些人都是擅長騎馬射箭的人,而且經常來侵犯趙國的邊境。
趙武靈王看到胡人在軍事服飾方面有些特別的優勢,于是就提出了「著胡服,習騎射」的主張,決定取長補短,意欲富國強兵。
但是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反對,甚至公子成等人,以「易古之道,逆人之心」為理由,拒絕接受變法,後來趙武靈王沖破重重阻隔,堅持己見,抱著以胡制胡,將西北之地納入趙國版圖的決心,開始沖破了群臣阻攔,發布了胡服騎射的命令,甚至在下令全國實行胡服的時候,自己首先穿了起來。
當施行胡服,趙國建起以騎兵為主體的軍隊之后,他的戰爭作用立馬顯現出威力,後來經改革成功之后,成為當時除秦國之外國力最強的國家。
所以胡服騎射成了我國古代軍事史上的一次偉大變革,也一度被許多歷史學家傳為佳話,深受趙武靈王這種敢于沖破舊勢力,決心進取的精神振奮。
梁啟超認為,趙武靈王是自商周以來四千余年中的第一偉人,甚至在1903年的時候,還發表了《黃帝以后的第一偉人-趙武靈王傳》。
趙武靈王所取得的成就以及他對自己國家所作出的貢獻是極其偉大的,而在這一份偉大之后,他的行為本身所渲染的一種力量,則更加觸動人心,那就是敢于對于固有錯誤思維的突破,對于新的正確方式的敢于實踐和探索,并在此過程中,愿意忍受屈辱并犧牲小的利益。
之所以說這是對于新方式的實踐和探索,也是因為在這個過程中,趙武靈王并不是盲目地沖動行事,而是在經過一系列研究分析之后,才決定將這一策略當做自己變法的首要根本。
在趙武靈王進行大規模的全民改革之前,趙國的北方也就是和游牧民族相近的那些地方,當地的武裝就已經逐漸通過胡服騎射來逐漸改進自我了,所以說趙武靈王的這一改動是自己勇敢的突破,也是順應規則的自然選擇。
人,永遠不應該固守在一個錯誤守舊的環境之中,也不應該一味否定那些嘗試從固化環境中突破的人,哪怕你在這個環境中所得到的是諸多的安逸和被認可,但是這種安逸也只是溫水煮青蛙一般,只會使自己逐漸沉淪,甚至是喪失道德和良知的根源,因為每個人身處的環境都是存在著難以察覺的偏見,個人如此,群體亦是如此,這是作為個體應該覺醒的地方。
而作為旁觀者,則應該明白,當我們面對著那些與眾不同的事情時,只要沒有違反道德和法律的底線,都不要輕易地予以抨擊和指責,既然這個事物出現了,就不要急著去否定他,先去慢慢觀察,然后帶著包容的心去查看他是否更適合當下,更值得我們去學習,以此再去衡量這件事情的價值以及自己面對這個事情該持有的態度,這樣才能在不否定這個事物的基礎上,給群體以包括自身的未來,塑造以更多有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