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說:「人是一根繩索,架于超人與禽獸之間。」
人性,是世上最難捉摸的東西。
東野圭吾筆下的《白夜行》,就將人性的復雜與陰暗展現得淋漓盡致。
過早見識世間丑惡的雪穗和亮司,在欲望與仇恨的裹挾下,最后將自己也拖入了罪惡的深淵。
有位網友對此書的評價一針見血:「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世事瞬息萬變,人心反復難測。
有多少溫暖和善意暴露在陽光下,就有多少冷酷與邪惡隱匿在陰影中。
讀懂了《白夜行》,你就漸漸看懂了人性。
1 人性的善與惡,就在一念之間
西本雪穗聰慧美麗,卻自幼喪父,家境貧寒。
母親在面館當服務員,微薄的薪水支撐不了兩人的生活。
為了維持生計,母親強迫11歲的她為成年男子提供特殊服務,還把她賣給了當鋪老闆桐原洋介。
而桐原洋介的兒子亮司,正是雪穗唯一的玩伴。
一次,亮司意外撞見父親傷害雪穗,震驚和憤怒立刻淹沒了他的理智。
那一瞬間,他模糊了善惡的界限,鬼使神差地拿起剪刀,捅向了父親……
事發之后,他們倆是未成年人,雪穗又是受害者,完全可以尋求警察的幫助。
但亮司無法接受父親的殘忍,雪穗也原諒不了母親的無情。
他們決定隱瞞真相,將桐原的死嫁禍給雪穗的母親和情人。
就這樣,兩個年幼的孩子放棄了自我救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左傳》中有句話說:「善不可失,惡不可長。」
人性很復雜,善惡本無界,有人一朝成佛,也有人一念成魔。
好與壞之間,從來都不是涇渭分明的。
你若守不住內心最后的防線,心生惡念,就會被命運之繩牽引著,逐步走上成為惡魔的道路。
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2 有一種壞,是見不慣別人好
桐原死后,警察開始對雪穗的母親頻頻進行調查。
結果她不堪重負,選擇了自盡,雪穗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一位獨居的遠房親戚,見雪穗可憐,就將她帶回了家。
雪穗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還進入了昂貴的私立中學讀書,沒過多久,她憑借美麗的外表,優雅的舉止,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
她的好友川島江利子相貌平凡,總是像個小跟班一樣事事順從她。
但考入大學后,她們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帥氣多金的社交舞社社長對雪穗毫無興趣,反而對江利子一見傾心。
兩人關系來往密切,江利子後來成為了社長的女朋友。
在社長的鼓勵下,她換了適合自己的髮型和衣服,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以前只圍著雪穗轉的男孩們,如今也開始向江利子獻殷勤。
看到朋友的光芒漸漸蓋過了自己,雪穗心中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趁江利子單獨回家時,雪穗暗中讓亮司綁架了她,并拍下了她的[裸·照]。
事后,江利子大受打擊,她和社長分了手,還故意把自己打扮得灰頭土臉,不敢再跟異性接觸,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多年背負心理陰影的她,怎麼也猜不到,正是她當初最要好的朋友,毀掉了自己的幸福。
作家扇骨木說:
「有些人,就算你沒得罪他,他也會嫉妒你,詆毀你,甚至想毀滅你。」
有一種壞,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看到別人比自己強,他們總想千方百計地給對方使絆子。
看到別人過得幸福,他們也總是要想方設法地踩上一腳。
這樣的人,不會從自己的擁有中獲取快樂,只會在他人的所得中累積憤怒。
長此以往,既毀了別人的未來,也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3 恩將仇報,是人性最大的惡
卡耐基說過這麼一句話:
感恩是極有教養的產物,你不可能從一般人身上得到,忘記或不會感謝乃是人的天性。
掏心掏肺的付出,未必能得到真心實意的回報。
但比這更可怕的,是你把對方當親人,對方卻視你為仇人。
雪穗的養母唐澤禮子,是一位非常優雅的茶道老師。
她將雪穗視如己出,盡力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雪穗想提升氣質,她就耐心地教她茶道、花藝、禮儀和彈琴。
雪穗想上名牌大學,她也不惜重金聘請家教老師,為她補習功課。
可禮子不知道,自己不過是雪穗通往上流社會的一步台階。
有了干凈的家世、不俗的氣質和出色的學歷,雪穗最后順利嫁給了一位富二代。
她獲得了一大筆錢,在各地開起了精品服裝店。
禮子漸漸老去,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卻忙于開拓事業,懶得花心思去照顧。
後來,禮子突發重病,被送進了醫院搶救。
可雪穗這時剛好名下有一家新店開張,她非但沒有前去照料自己的養母,反而擔心會因為對方的事,影響自己店鋪的收入。
為此,她狠下心來,悄悄在醫療器械上動了手腳,害死了含辛茹苦養她長大的禮子。
不懂感恩,也許是人品不過關;恩將仇報,卻是人性最大的惡。
生活中,我們也時常會碰到這樣的人:
你處處照顧他,他卻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在你落難時置之不理;
你事事幫助他,他卻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從你背后捅上一刀。
無論你付出再多,他們也覺得理所當然,隨時都有可能與你反目成仇。
所以,你的善良要露出鋒芒,面對恩將仇報的人,一定要懂得及時止損。
4 別高估關系,別低估人心
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寫過一首詩:
「上頭一臉笑,腳下使絆子。明是一盆火,暗里一把刀。」
這世間,感情易碎,人心難測。
你永遠也不知道,身邊是值得信賴的人,還是披著羊皮的狼。
雪穗和富二代失婚后,打算嫁給某制藥公司的董事長,可對方的家族成員懷疑她心術不正,偷偷派了私人偵探跟蹤她。
雪穗察覺到此事后,就讓亮司接近和公司有業務往來的醫院員工典子。
于是,亮司便假裝腹痛,倒在了典子家門口,典子絲毫沒有警惕這個陌生人,反而出于醫生的本能,熱情地救助了他。
短短幾次接觸后,典子就愛上了亮司,開始與他交往。
亮司沒有工作,也從不提及自己的家庭、朋友和過往的經歷。
一心沉浸在幸福的典子,也并沒有對他產生任何懷疑。
可亮司好奇她工作上的事,典子就毫無保留地泄露單位的機密資料。
甚至亮司找她要醫院的違禁藥物,典子也偷偷從醫院帶回來給他。
典子以為兩人的感情會長長久久,但幾個月后,亮司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朋友覺得她被騙了,她卻怎麼也不肯相信,四處去打聽他的消息。
直到後來警察找上門,她才得知亮司用她的工作賬號,去陷害了那些反對雪穗婚事的人,還用違禁藥物偷偷殺害了偵探。
從頭到尾,亮司都沒對典子動過感情,所有之前擁有過的甜蜜,都只是逢場作戲地利用罷了。
《動機與人格》中有一句話:
「為了避免對人性失望,我們必須首先放棄對人性的幻想。」
人心隔肚皮,善惡難辨認。
很多時候,你過于相信別人,就給了對方傷害自己的權利。
切莫輕易交付真心,高估關系。
當你對一個不熟悉的人用情至深,只會讓自己滿盤皆輸。
5 凡事有因果,善惡終有報
雪穗和亮司的合作天衣無縫,幾乎瞞過了所有人,除了正直的警察笹垣潤三。
當年,桐原洋介遇害一案始終找不到兇手,警局只好草草結案了事。
但負責此案的笹垣,不甘心讓罪犯逍遙法外,他四處走訪,苦苦追尋真相,哪怕已經過了案件訴訟期,也不肯放棄追查。
在此期間,雪穗和亮司并沒有停止作惡。
他們先是通過非法手段獲取了巨額財富,又接連殺掉了那些知道真相的人。
一件件壞事,一樁樁慘案,在笹垣的有意調查下,終于讓他們露出了馬腳。
最終,亮司在被追捕的過程中跳樓自盡。
而亮司的死,就是對雪穗最殘酷的懲罰。
她那被欲望和仇恨填滿的黑暗世界里,再也沒有了照亮前路的太陽。
今后,她只能獨自行走在黑夜里,為二人的罪行承擔所有后果。
《太上感應篇》中有云:
「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善惡是場輪回,凡事皆有因果。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人這一生最好的狀態,莫過于活得問心無愧。
時間是公平的,會記得每個人積下的德和造下的孽,再以另一種方式悉數回贈。
只想著自己,不顧及他人,任由惡念肆意生長,終究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6有人說,《白夜行》詮釋了最絕望的念想,最悲慟的守望。
選擇墮入黑暗的雪穗和亮司,注定無法在太陽下手牽手散步。
這在另一方面,也恰恰警醒了我們:
生活艱難,但不是作惡的擋箭牌;你過得不好,也并非傷害他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