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作家川端康成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諾貝爾文學獎給他的評價是:
川端康成極為欣賞纖細的美,喜愛用那種筆端常帶悲哀,兼具象征性的語言,來表現自然界的生命和人的宿命。
在他的筆下,有時候連一朵花都泛著憂傷的味道,連一根手指頭上都寫滿悲哀和孤獨。
在《雪國》里,天上的云彩都是憂傷的,最后,一場大火將雪照得泛紅,死亡隱現其間,人生無常,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他的《千只鶴》,同樣寫滿了無常、孤獨和憂傷,馮唐讀后說:
「一上午讀完,天忽然陰下來,云飛雨落,文字在紙面上跳動,雙手按上去,還是按不住。」
生命無常,人生我造本無法,川端康成兩歲喪父,三歲喪母,由祖父母撫養長大,可他剛上小學,奶奶就去世了,十五歲時,祖父又離開了他。
他見慣了死亡,筆下也多有死亡,他寫海棠花未眠,卻要回頭告誡自己說:
「如果說,一朵花很美,那麼我有時就會不由自主地自語道:要活下去。」
這是一個充滿無常的世間,死亡是唯一的結局,人人如此,物物如此,在這世間綻放之后,都免不了回歸虛無。
菊治出身茶道世家,從小衣食無憂,還能跟著父親參加各種茶會。
大概八九歲的時候,父親帶菊治去近子家里,近子正敞開胸脯,用剪刀剪去痣上的毛。
菊治清楚的記得,那顆黑痣,長在近子左邊的[乳.房]上,占了半邊面積,有掌心那麼大,直擴展到心窩處。
這顆巨大的痣,長在了近子身上,也長在她的心里,讓近子變得自卑,她甚至不敢結婚,朋友安慰她說,這不是毛病。
可近子覺得,問題出在這顆痣長在[乳.房]上,一想到孩子出生后要喂奶,近子就難以接受。
自從看見了近子那顆痣,菊治的心里也有了一抹陰影。
近子沒有結婚,是那顆痣支配了她的人生,那顆痣給菊治留下的陰影也不曾消散,很難說不會在某個地方同他的命運邂逅。
菊治一直都知道,近子同父親關系曖昧,是父親的情婦之一。
父親死后,菊治也會收到近子的茶會邀請,然而他一次也不曾去過,因為他覺得,近子給他發請帖,不過是顧及亡父的情面。
然而這一次在請帖上,近子還加了一句:
切盼蒞臨,見見我的一個女弟子。
菊治答應了,在茶會上,他見到一個背著粉色小包的姑娘,包上繪著潔白的千只鶴,實在美極了。
和近子見過之后,菊治才知道,這就是近子要介紹給他的姑娘,名叫稻村雪子。
隨后,太田夫人也帶著女兒文子來參加茶會,太田夫人丈夫去世后,成了菊治父親的情人。
此時的太田夫人,四十五開外,可菊治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卻覺得那是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女人。
沒多久,菊治就和太田夫人發生了關系,他既沒有后悔,也沒有因為太田夫人是父親的女兒而覺得丑惡,他覺得自自然然,沒有任何道德觀念的投影。
在太田夫人身邊,菊治安心地進入夢鄉,似夢非夢之中,傳來小鳥的鳴囀,隨后在小鳥的鳴叫中醒來,菊治的頭腦仿佛經過了一場清洗,活像朝霧濡濕了翠綠的數目,菊治的腦海中沒有任何雜念。
世間事,該發生的總要發生,而人能做的,只有把握當下,活在當下,既不被過去束縛,也不被未來綁架。
然而,這世間很多人,不是活在過去無法脫身,就是為未來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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